钻A、排球,目前在写。

杂食党、全员粉,御泽为主,排球摸索中。

不太会聊天,但很谢谢你们的心心和评论。

挚友【一】

*土下座抱歉,消失这么久,国庆还卡文……我会努力在三章内结束它

*结局暂定be。想写一个黑道的感觉,可能写起来很奇怪。

*欢迎大家食用~

西西里的落日每一秒都变换着光泽。幼时,泽村荣纯曾经荒废了大片时光分辨每天晚霞的不同,在每次小小的发现后耍赖扑进母亲怀里。父亲虽然摆出副不赞同的严厉表情,可落在他头上的力气总是略显温柔。

不过现在,泽村荣纯可没这兴致观察每一缕云的变化。他尽力笔直了背脊,显得不那么紧张拘谨。可在桌对面这个男孩面前,他挫败地承认一切努力都是白费。

不像泽村荣纯大大咧咧惯了,突然被西服拘束的浑身不自在。男孩更像天生被这修身量体的服饰恭候,交叉撑在下颚处的十指被打磨得圆润光滑,健康的粉红色指甲反射着头顶华丽水晶灯洒下的光线。

泽村荣纯偷偷将西服下露出的衬衫往袖口塞了塞,大大的猫眼飞快瞥一眼男孩带着笑意的眼眸。

姆!不会被看出这套衣服完全不合身吧!泽村荣纯僵硬着,冷汗直冒。

虽然不知道这种富家大少爷找自己有什么事。不过,必须装出一副我完全不在怕的样子!

想到出发之前,若菜的再三强调——绝对不能丢泽村家的脸。泽村荣纯叹口气,可是,以皮肉交易营生的家族还能有什么脸面啊。

眼前的大少爷像是打量够了,摩挲着高脚杯边缘开口“你好,我叫御幸一也。”看着泽村荣纯紧紧蹙眉的小模样,标准化的笑容多了点恶作剧的意味,“泽村不用想了哦,我随母姓。”

“那么御幸先生找鄙人有何贵干?”

“噗泽村的说话方式很有趣呢。”

“因为家族本源日本。”

“啊真巧,我的母亲也是日本人。”

泽村荣纯手掌端端正正摆在膝盖上,太过日常的对话让他有些坐立难安。这人大费周章找上他怎么想也不可能只为着几句白话,可他也不能就这么揪着对方衣领,逼他干脆把目的全吐出来。

御幸一也好奇看泽村荣纯遗憾表情,唔,他的衣领上有什么东西吗?

清咳声,总算不逗弄这个太过透彻的孩子。透彻。御幸一也垂下眼帘,“泽村家的人都像你一样吗?”

“什么?”

“天真到可笑,所以才狼狈得只剩幼子和妇人。”

被突然的冒犯,泽村荣纯只握紧拳头,掌心是被指甲刺破的痛楚。

御幸一也仿佛没看见男孩因愤怒燃起来的金棕眸子,“一个风俗业的领头家族,家主被砍得连个全尸都没留下。凶手还是自家,恩,好兄弟?这么天真的家族,确实还是头一份。”他饶有兴致打量这个本该更加落魄的男孩。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屈和隐忍,瞳孔亮得惊人。

“鄙人的父亲不需要御幸先生的过多评价。”泽村荣纯只想将这张生厌的脸庞拍个稀巴烂,“感谢您请我来,不过抱歉。”站起身,泽村荣纯克制着愤怒,冲他欠身。

“不想报仇吗?”御幸一也靠在椅背上,总是带着笑意的眼沉静得让人生寒,“就算不想报仇,那些人会放过你,和你的母亲?”

泽村荣纯死死掐住掌心嫩肉,“你想要什么?”

“比我想象的聪明那么一点啊。”御幸一也笑了“你觉得在家主被谋杀之后,对方还能这么不走运地留下他的小孩?”

泽村荣纯像被攻击的刺猬,浑身竖起刺。他警惕盯着这个与他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孩。这个人,想通过他利用那些姐姐吗?

想到那些为了保全他,拼尽全力的女人们,甚至其中还有一些仅仅是女孩,泽村荣纯后槽牙咬得生疼。

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别这么着急拒绝。那些泽村重视的人,应该也很想被保护吧。”

“闭嘴!你们这种人才不会真的帮助我们!”

“我给你权势与地位,你给我美人和情报。”御幸一也叩击着桌面,“泽村荣纯,你的价值别让它白白耗在时间里。”

窒息的沉默里御幸一也看见男孩面部肌肉变换的挣扎。好整以暇着,他又扔上最后一个砝码“虽然随母性,不过父亲的名字也还是有的。”

泽村荣纯食不知味咀嚼完精致的食物,偶尔灌下一口。价值不菲的红酒现在只是配合下咽的液体。

保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临出门时,身旁侍者小声提醒他明天的行程,泽村荣纯才坐实了真实感。他居然真的答应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孩,签下了后半生的赌约。

不过他不后悔。他认真朝御幸一也点头告别,从今天开始,他和这个人的运命牢不可破。

“你是在好奇我为什么选他。”

老管家欠身,恭敬的模样“少爷,他还太年轻。”

“呵呵,年轻才能不畏惧老一辈设定的规则和界限。你看见了吧,他的眼睛。”御幸一也享受般回忆着,当听到他是教父的私生子时,震惊和思索在男孩眼底飞快打着转。“琥珀一样干净不是吗?”“少爷。”“当然,琥珀最珍贵的是被凝固正中的沉淀。”

御幸一也扶着桌面站起来,“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构成自己的情报网。那些老头,手伸得太长了。”老管家低着头,递过张手帕。“如果泽村荣纯能重新获得地位,我想那些还没来得及忘掉泽村家好处的女人,不会这么傻地拒绝。”

握着权势的感觉是什么呢?泽村荣纯无法回答。看着以往对他不屑一顾的叔辈们点头哈腰,他只是勉力阻止了心里那想逃走的懦夫。

看着桌上精致的请帖,泽村荣纯长长叹口气,这每天莫名其妙的聚会真是够了。

门扉被轻快地敲击几下,若菜便大步跨了进来。“小荣,今天阿姨生日,我们一起去选礼物吧!”

泽村荣纯虚合手掌,求饶般举至头顶,“抱歉!今天也有一个聚会!”

“啊,小荣每天都好忙啊。”

“我一定会早点回去的!母亲大人就交给若菜了!!”

“噗,小荣果然是笨蛋。”若菜背着手抱怨。

介于青涩少女与成熟女性的身体是最近畅销的货色。脑海中不合时宜地蹦出这么一句话,泽村荣纯猛地一个头锤撞上桌面。

“小荣?!”若菜吓了一大跳,赶紧扶起他。看到红了一整块的额头,若菜急得声线拔高,“你怎么了?是头疼吗?还是哪里不舒服?”

泽村荣纯哈哈笑着躲开若菜的触碰,“最近太困了啦,不小心就...不用担心哦!小问题而已。”

若菜强硬地扳过他的脸,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后才稍稍放心,一个爆栗敲过去“都跟你说别这么累!底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?!”看着自家竹马为了让她消气,躲都没躲,还傻愣愣地跟她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,若菜心里突然就像被长针扎了一下。这个笨蛋,到底是有多累。

“小荣。”她开口,喉头的话在看见泽村荣纯专注的目光时怎么也吐不出。你不要这么累了?不要为了我们继续和那个人合作?很危险的,你会被利用得渣都不剩?说不出。

若菜知道,泽村荣纯虽然看上去笨,但绝不是蠢。两年前当这个笨蛋笑着说[我们可以回家了哦],她就知道,他已经做好了决定。可这个决定是对的吗?

抿了抿唇,若菜将要说的话悉数咽回,还是那个被宠着的骄傲的小姑娘“这次就放过你了。下次,下次五月十五日你一定要空出时间!”

“五月十五?”泽村荣纯挠着头死命思索,“那天是若菜生日吗?”话刚说完,就看见若菜身后燃起的熊熊火焰。“对、对不起!我真的不记得了!这种日期的东西,若菜明明知道我不擅长!”

若菜收回逼视的眼神,无奈“那是你自己的生日啊。你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?”

“五月十五...对啊,是我的生日!”

“反正!那天必须空出时间!约定了哦!”

听着大门被甩上的声音,无力耷拉着的猫眼逐渐坚定。绝对不能把若菜牵扯进来。这种事,绝对不行。

“抱歉,我还是不赞同这个做法。”

御幸一也饶有兴致撑着下巴,看两年的时间将一个倔强的少年打磨的光亮。比常人程亮几分的瞳孔在他有意的推动下刻上些世故,两年前还能因少年意气对他拍案而起的少年好像改变了不少。

“御幸少爷?”御幸一也被那澄澈眸子里的询问晃了晃神,噗、他还是错了啊,这个人怎么会因为这些就改变呢?

“泽村,你觉得这样做不够人性?”

“不是。”泽村荣纯下意识反驳,声音却逐渐小下来,“我只是觉得虽然我们是黑手党,总该有些规矩。”

“哼,规矩。规矩就是忠诚,背叛者死。”旁边的男人从鼻子里嗤出声,他看不顺眼这个败落家族的年幼少主已经很久。莫名其妙的同情心,居然还能用在自己敌人身上。“泽村先生,你私自饶恕自己的仇敌,我们确实无话可说。可是如果你想把这一套按在所有人身上,规矩就乱套了,”

泽村荣纯直直回视,没有半点躲避“因为仇恨然后报复,存活下来的人继续报复。这种可笑的循环真的有意义吗?

”你是在否定整个规矩吗?!“

”阿方索先生,谢谢你对规则的阐述。“御幸一也手心向那边一压,轻柔的动作却让本叫嚣着的男人立马安静下来。泽村荣纯放缓呼吸,慢慢抬眼看向主位上的少年。

”泽村既然有自信,我们也得给他一个机会不是吗?“泽村荣纯诧异望着他慵懒起身的姿势,”阿雷西欧我不能放过他,但他还有三个儿子,你可以选择留哪一个。“

没来的及回复,御幸一也已经在仆人的帮助下穿好外套,“可别让我失望啊。“

回去时,泽村荣纯的好心情甚至感染了那条小柴犬。

“不准咬我裤腿啊笨狗!”

“汪汪!”

可到了三选一的决定时,他还是陷入了无可名状的纠结。

“为什么连人的生命都能被分成不同等级……”泽村咬住笔头,和自家柴犬咬东西磨牙的动作像了个十成十。

在外守候的下属听到自家主子发狂一般的抓耳挠腮声,淡定地看了看今晚的月亮。

“恩?泽村选了他吗?”御幸一也用笔尖戳了戳被圈起的名字,“果然是个笨蛋啊。”

“小荣,这个好看吗?”若菜拿起风铃在他耳边叮叮当当地摇晃。

“恩,好看,若菜选礼物的眼光我相信。”

“什么礼物啊。我才不会送一串廉价的风铃给你。说出去多丢人。泽村家主,穷得只能买风铃。”若菜翻了个白眼,让老板打包“这是给隔壁家小姑娘的礼物。”

泽村荣纯无奈揉揉鼻子“才不会丢人。那些贵重的礼物,只是贵重而已。我觉得还没有这个风铃好。”

若菜说“好啦,会送你一个又贵重又有心意的礼物!毕竟就算你不喜欢,你也是家主大人了!“

回身时,却看见泽村想到了什么,愿望得以实现的笑意,在嘴角久久不散。

”想什么啊?这么开心。“

”没什么!就是,若菜,如果当初那些仇家能放过我们,我们一定比现在幸福吧。“

”噗,你在说什么啊小荣。怎么会有这种事。“

”如果有呢?“

被泽村执着的眼神困惑,若菜偏着头,认真说出自己的想法”就算像你说的,他们放过了我们,但我们会安心吗?应该总是担心他们哪一天会后悔,又杀上门来吧。再退一步,为了自保我们强大起来,可也就换仇家担心我们哪一天过来报复?小荣,这是无解的题。“

泽村荣纯执拗地抿了抿唇,”可是好不容易能脱离这个地方,为什么还要来报复。亲人们的血是为了保护,不是枷锁。“

在黑手党中谈饶恕,若菜本想狠狠地教训他一顿,可柔软的心情将她困住。这个笨蛋,无论多久,也还是那个笨蛋。算了吧,有她看着,总不会让他太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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